夜深人靜時人心也會跟著靜下來。

馬路對面的紅綠燈旁有一對情侶熱情相擁。路燈灑落，像是特意為他二人打的燈光似的，襯得他們那麽好看，那樣相配。

看著他們，子青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。

孫信之向子青努了努嘴，像是要提醒她一些事情。

“怎麽了？”子青不解。

孫信之比了比他的嘴角說：“你的嘴角沾上東西了。”

孫信之笑了起來。

子青有些窘迫，忙擡起手，擦去嘴角的糕點渣子。

“身為一個女孩子，你吃東西的時候，好歹註意一些。”

“你先管好你自己再來操心我。”子青看了看孫信之說：“好長時間沒見琳琳姐來找你，你們是不是吵架了？”

“大人的事，不需要你一個小丫頭來操心。”

“女孩子很好哄的，不管誰對誰錯，你先誠心認個錯，再做些讓琳琳姐感動的事情，琳琳姐一定會原諒你。”

“我們分手了。”孫信之嘆了一口氣，隨即又笑了笑說：“前幾天我聽說她要結婚了。”

子青窘迫無言，暗暗低下頭盯著手裏的一塊鮮花餅發呆，吃也不是，放下又尷尬，不知如何是好。

“你這個反應，怪讓人尷尬的。”孫信之瞟了子青一眼。

“你沒事吧？”子青小聲地問了一句。

孫信之滿不在乎地看了子青一眼，笑了笑說：“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有事嗎？”

“看得見的難過不可怕，可怕的是那些藏在心底裏的不開心。”

孫信之看了子青一眼說：“你放心，我這次出去是去散心。既然我回來了，那就代表我沒事了。”孫信之拍了拍子青的肩膀說：“感情總是說來就來，說走就走。一點讓人反悔的空間也沒有。”

燈光映在孫信之的眼睛上，閃閃發光。不知是不是因為孫信之眼眸裏有光的緣故，子青忽然就信了孫信之的話。

“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麽好事情了？”

子青的目光忽然對上孫信之的眸光，子青有些心虛，忙低下頭說：“為什麽這麽說？”

“總覺著你和之前有些不一樣，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。”

子青收起袋子說：“別瞎猜了。不早了，該回去休息了。”

綠燈亮起，子青和孫信之一前一後走著。他們和那對在馬路邊上忘情相擁的情侶擦肩而過。子青見他們親密無間的樣子，忽然開始憧憬將來有一日她和顧北楊那樣親密的時候。到了那時，他們或許也是別人眼裏的一對恩愛的情侶。

子青的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微笑。她怕孫信之看見，只一會兒便收起了嘴角的笑容。

子青和孫信之在電梯裏時，孫信之忽然笑了起來。那時子青正盯著數字一點一點地往上竄，猛地聽見孫信之的笑聲，忙回頭去看他。

“你笑什麽？”

“那天你醉酒的時候，一直抱著你的女同事，喋喋不休地說了許多話。你還記得那天你說了什麽嗎？”

“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，怪難為情的。”

“你怪電梯速度慢，害你頭暈。後來就像瘋子一樣對電梯門又打又踢，結果把自己的手打腫了。”

子青瞪了孫信之一眼，窘迫道：“別說了。”

電梯到達七樓，子青先出了電梯，孫信之緊跟著出了電梯。子青走了兩步遠，轉過身，極不情願地對孫信之道了聲晚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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